根据《伤寒论》条文,并结合诊治实践,我总结出半夏泻心汤应用指征十六言:胸脘痞满,纳呆气逆,苔腻舌红,脉象弦滑。具体症状为:上腹部不适,或痞满,隐痛,或呃逆,嗳气,或反酸,胃灼热;舌苔腻,或白腻,或黄腻,舌质黯红;脉象弦滑,或有数象。常用于慢性胃炎、食管炎、胆汁反流性胃炎、慢性胆囊炎、慢性消化性溃疡、慢性结肠炎等。半夏泻心汤的作用机制在于:寒热互用以除湿热,辛开苦降以序升降,补泻同施以扶正祛邪,简言之:升清降浊,平调阴阳。现依据门诊病例,总结出临床应用18法,供同道参考。
主治慢性胃炎伴有反酸、呕恶者,方中黄连与吴茱萸(3克)配伍,为左金丸,有抑肝和胃制酸之功效。具体应用时,黄连与吴茱萸的用量比例为2:1。若改为肉桂(3克),与黄连相伍,为交泰丸,有交通心肾、清心安神之效。应用时,黄连与肉桂的用量比例亦为2:1。如果是少年,吃东西不消化,还可加6克胡黄连,以助消除积滞。
2.半夏泻心汤加夏枯草主治慢性胃炎伴有头痛、失眠者,方中半夏与夏枯草(12克)为对药,半夏五月而生,夏枯草五月而枯,阴阳交替,引阳入阴,颇宜失眠症,夏枯草还可解肝经郁热之头痛。国医大师朱良春在此基础上加入珍珠母,以入肝安魂,用于多种肝病所致之顽固性失眠。
3.半夏泻心汤加藿香三味藿香三味,即藿香10克,佩兰10克,砂仁6克(后下),此三味均有芳香气味,具有醒脾开胃、化湿进食之功。合用之,主治湿浊中阻,阻遏纳运,五谷不馨,口腻而黏,或时有黏沫吐出,舌苔细腻。具体应用时,藿香三味以后下为宜,特别是砂仁不宜久煎,煎煮几分钟即可。
4.半夏泻心汤加四神丸四神丸,即补骨脂16克,肉豆蔻8克,五味子4克,吴茱萸4克。与半夏泻心汤合用,主治慢性胃肠炎,湿热中阻,寒湿下注,上见痞满,下见泄泻,并见腹部隐隐作痛,舌苔白腻而滑。具有清上温下、除寒止泻之功。五味子用量宜小,量大有作酸之虞。
5.半夏泻心汤加木香、九香虫取木香、九香虫各6克,木香可以醒脾祛湿,九香虫善于散郁止痛,两味配伍,又有通络开窍之效,有人以此代替麝香,用于脑中风,也是经验一得。此两味加入半夏泻心汤中,主治湿热中阻,胃气不降,郁而作痛者,亦可用于痰湿阻络之中风后遗症,症见语言謇涩、神志蒙昧者。
6.半夏泻心汤加三花即厚朴花10克,代代花10克,佛手花10克(均宜后下),三花具有辛香开胃、健脾化湿的功效。主治慢性胃炎,湿热阻中,气机不利,引起胃脘不舒,时时胀满,尤以午后为甚,或伴有呃逆,舌面有淡白腻苔,脉象沉滞者。
7.半夏泻心汤加防风、荜茇防风各10克,此二味具有整肠、理气、除腐、化浊之功效,对于腹部痞满,矢气频频者,乃为对应之举。与半夏泻心汤合用,主治慢性胃肠炎,伴有腹部气机不舒,时有肠鸣,口气秽浊,或矢气多,大便不通畅。
取鸡内金10克,鸡矢藤10克,鸡内金消食化积力强,鸡矢藤药性和缓,有明显的健脾和胃功效,主治慢性胃炎之纳呆食积者,特别宜于小儿和老人消化不良者,二味合用,既可增进食欲,又可健脾消积,配入半夏泻心汤中,能明显提高消食运化功效。
9.半夏泻心汤加三芽即加生麦芽15克,谷芽15克,杏宇平台招商稻芽10克,三芽具有疏肝健脾、开胃进食之功效。合用之,对于肝郁克脾(胃),肝脾俱郁之证候,如见胃脘及两胁胀满,进食后呃逆频频,口淡乏味,精神疲惫者,多有疗效。
10.半夏泻心汤加乌贝散乌贝散由海螵蛸(乌贼骨)15克,贝母10克二味组成,具有燥湿制酸之作用,是医家常用的健胃制酸剂。两方合用,对于消化性溃疡之胃灼热、吞酸、胃脘隐痛,或口中泛泛流涎者,常能收到“覆杯”之效。
11.半夏泻心汤加百部、黄芩取百部15克,黄芩10克,此为清热止咳对药,具有清而不寒、止而不塞的功效。加入半夏泻心汤中,主治胃食管反流性咳嗽。咳嗽是本病最常见的食管外症状之一,常被人忽视,而主症为胃灼热、反酸及胸痛、恶心等,咳嗽多为刺激性干咳。
克,此三味为“小冠心二号”方,具有活血化瘀、理气止痛的作用,用于“心胃同病”者,即患慢性胃炎伴有心肌缺血者,常伴有胸闷、胃痞、舌质黯淡、时时呃逆。此时,必须“心胃同治”,取半夏泻心汤和解胃气,“小冠心二号”通心之络脉,气机升降有序,心脉通畅无阻,心胃自然各得其安。
13.半夏泻心汤加封髓丹封髓丹即砂仁8克(后下),黄柏8克,甘草10克,原为坚阴止遗而设,而蒲辅周先生用于口腔溃疡,效佳。我读其文,颇受启发,遂用于脾胃不和常犯口腔溃疡者,每获良效。但其舌苔必黄腻或白腻,两方合用,具有清热化湿、培土伏火之效,多发者可加川牛膝、淡干姜(或肉桂),以冀引火归原,阴阳平衡。
14.半夏泻心汤加牡丹皮、栀子取牡丹皮15克,栀子6克,加入半夏泻心汤中,主治由于脾胃湿热瘀积所引起的牙龈肿痛,或夜间睡眠时磨牙,咯咯作响。
牡丹皮清热散血分之瘀;栀子生用以清气分热郁,炒用以清血分热郁,临床随证选用。栀子用量宜小,以免苦寒太过伤及中气。
15.半夏泻心汤加枳术汤(丸)枳术丸由枳实10克,白术10克组成,是健胃消食之名方,枳实消积滞,白术补脾元,由张仲景所创,张洁古发挥。一缓一急,一补一消,与半夏泻心汤配伍,主治脾胃湿热,虚中夹积,胃脘痞满,食而不化之慢性胃病者。
16.半夏泻心汤加黄芪、三七粉黄芪15~30克,三七粉3克(冲服),加入半夏泻心汤中,主治消化性溃疡,症见胃脘隐痛,吞酸,胃灼热,或有黑粪,身体日渐消瘦。黄芪补脾健胃,益气摄血,助血运行,为医治溃疡之要药:三七粉乃祛瘀血生新血之良品,冲服为宜,两味合用,可促使溃疡愈合。
17.半夏泻心汤加白术、杏仁、火麻仁生白术30克,炒杏仁10克,火麻仁15克,主治慢性结肠炎所致之便秘。生白术健脾促运化,杏仁降肺气以润肠,火麻仁润肠通便,其取效之妙在于生白术用量,一般成年人须30克或更多,顽固便秘者,可用60克或90克。血压、血脂偏高者,可加生决明子30克,其效更佳。
18.半夏泻心汤加扁鹊三豆饮三豆饮由白扁豆30克,赤小豆30克,绿豆30克,金银花15克组成,有利湿、清热、解毒的作用,是治疗皮肤痤疮、青春痘之主方。两方合用,对于脾胃湿热引起的胃脘胀满,不思饮食,舌苔偏腻,伴有面部生痘、生疮、生斑者,是首选的复合方剂。
临床治疗脾胃病,最常用半夏泻心汤、柴胡疏肝散、香砂六君子汤,我将其称之为“脾胃三方”。三方分别针对脾胃病最常见的三种病机:脾胃湿热、肝胃(脾)不和、脾虚气滞。半夏泻心汤虽然属于传世经方,但对其方证病机的解释及临床应用仍然存在一些问题,尤其是对于寒热互结与寒热并用的传统观点,有必要进行深入分析。
第149条云:“伤寒五六日,呕而发热者,柴胡汤证具,而以他药下之,柴胡证仍在者,复与柴胡汤。此虽已下之,不为逆,必蒸蒸而振,却发热汗出而解。若心下满而硬痛者,此为结胸也,大陷胸汤主之。但满而不痛者,此为痞,柴胡不中与之,宜半夏泻心汤。”本条以误治为起因,以结胸为对比,论述半夏泻心汤方证,所以原文只扼要地谈及“痞”的临床特征,即“但满而不痛”。结合《金匮要略》“呕而肠鸣,心下痞者,半夏泻心汤主之”,以及第157条生姜泻心汤证、第158条甘草泻心汤证,可知半夏泻心汤证除心下痞硬外,尚有呕吐、下利、肠鸣、嗳气诸症。仲师鲜论舌苔,结合临床经验,“苔腻”(无论厚薄、白黄)当为半夏泻心汤证重要的临床指征。
仲师论痞之形成,皆为误治所致,尤其误下,易损伤脾胃。由此致脾胃呆滞,运化失职,湿浊内生,阻滞气机,故心下痞硬;升降失常,气机逆乱,则肠鸣;清气不升,则下利;浊阴不降,则呕吐;湿浊中阻,则舌苔必腻。综上所述,半夏泻心汤证之病机,应为脾胃呆滞,湿浊中阻,升降失常。
由于仲师述证简洁,所以以方测证是学习《伤寒论》的方法之一。因此,后世医家均以半夏泻心汤干姜(之热)与黄连、黄芩(之寒)同用,推测其病机当为“寒热错杂”;更以“痞”乃邪结之病,又进而推测其病机为寒热互结。以上推理,均属于惯性的常法分析思维,若认为凡中医组方配伍,用寒药就必定治热,用热药就必定治寒,则陷于线性分析思维的框框里,所以对半夏泻心汤的认识,应当从变法思维的角度进行推理。若从病脉证治、理法方药一线相贯的角度看待半夏泻心汤证,就会发现:病证→痞硬;治法→消痞;方剂→泻心;药物→半夏、干姜之辛开,黄芩、黄连之苦降。由此可知,仲师之本意,是通过辛开苦降以泻心,通过泻心以消痞,可知对此方配伍的认识应着眼于“泻”心下之邪、“消”心下之痞,而不应着眼于黄芩、黄连的寒以治热,干姜的热以治寒。因寒热互结而成痞的推论,本身就存在思维问题,试问:寒与热如同水火,水火不能相容,何以互结?何况第158条仲师明言:“此非结热,但以胃中虚,客气上逆,故使硬也。”既然“此非结热”,当然亦非结寒,所以就更谈不上什么“寒热互结”了。
半夏泻心汤的临床运用更能说明问题。根据我的临床验证,半夏泻心汤证大致有四种情况。
其一,偏于湿热。以苔黄、口苦、嘈杂、吞酸为主要临床特征,此型最为常见,治用半夏泻心汤原方原量即可。因为半夏泻心汤原方用黄芩、黄连两味苦寒药,且药量亦较干姜多一两,所以原方原量适宜于脾胃湿热。明代戴元礼亦明确提出泻心法治湿热最为妥当。清代叶天士亦以泻心法治中焦湿热,并指出:“苦寒能驱热除湿,辛通能开气宣浊。”叶氏的“驱”“除”“开”“宣”,阐明了“泻心”之旨。
其二,偏于寒湿。以苔白、怕凉、腹痛、下利为主要临床特征,此型较为少见。治用半夏泻心汤需酌减黄芩、黄连用量,或黄芩、黄连只用一味或加重干姜用量即可。
其三,临床还有一种情况比较常见,既无热象,又无寒象,更无寒热错杂之象,属非寒非热,但以胃脘痞硬为主,仍当治以半夏泻心汤原方。若执凿寒热之治,偏热者,干姜何用?偏寒者,黄芩、黄连何用?而此种非寒非热证型之治,干姜与黄芩、黄连就更谈不上什么寒而治热、热而治寒了。
其四,胃热脾寒。临床的确有寒热错杂的情况,只是比较少见。患者既有苔黄、口苦、吞酸的胃热证,又有腹痛、下利、不敢纳凉饮冷的脾寒证。这种复杂的病机,往往非属西医学的单纯性胃病,而常见于胃炎伴十二指肠溃疡或胃炎伴肠炎的复杂情况。此型可根据胃热与脾寒的偏轻偏重,灵活加减运用半夏泻心汤中的寒热之药。唯一与前几型不同的是,此型的干姜与芩、连之治,既辛开苦降,泻心消痞;又寒以清热,热以祛寒。
中药既有寒、热、温、凉四气(性),又有辛、甘、酸、苦、咸五味(用)。所以,中医组方关于寒热药的运用旨义,除寒以治热、热以治寒的基本的、常规的运用外,尚有一种特殊的配伍意义,即舍性(气)取用(味)法。而半夏泻心汤既然以“泻心”为主治,那么,方中黄芩、黄连与干姜寒热药的运用之旨,就应着眼于此。干姜辛以开之,兼以祛痰;黄芩、黄连苦以降之,兼以燥湿。如此辛开苦降,以达到泻心消痞的治疗目的。这提示我们:治疗中焦痞满之证,在理气消痞的常规治法之外,还有另一种舍性取用的变法用药配伍思路。仲师善于运用这种舍性取用的配伍方法,除半夏泻心汤外,尚有其他方剂可为佐证。如治阴黄的茵陈术附汤,阴黄本属寒湿发黄,茵陈又为寒凉之药,显然此方用茵陈,绝非用其寒凉之性,而是用其归经肝胆、苦降渗利、善于利湿退黄的药用功能。又如治寒结的大黄附子汤,寒结本属寒性便结,大黄为大寒之药,显然此方用大黄,绝非用其寒凉之性,而是用其苦味泻下、通便破结的药用功能。再如治喘证的麻杏甘石汤,此喘属肺热壅盛,麻黄为温性之药,显然此方用麻黄,绝非用其温热之性,而是用其味辛轻清、宣肺平喘的功能。
关于舍性取用法,古代医家亦有论及。丹波元坚就指出方药有“性”与“用”之别,其云:“凡药物寒、热、温、凉谓之性,补、泻、汗、吐谓之用。但用凉泻,或用温补,即为性用兼取。又攻补同用,而治虚实相错;寒湿并行,而治冷热不调,亦为性用兼取。有病但冷但热,而用药寒温并补者,一取其性,一取其用。”并解释大黄附子汤云:“大黄得附子、细辛,但有荡涤之用,借以逐寒实,是以附子、细辛取性,而大黄取用之意。”半夏泻心汤治痞之胃热脾寒,则属丹波氏的“性用兼取”;治痞之偏热、偏寒,则属丹波氏的“一取其性,一取其用”;而治痞之非寒非热,则纯属舍性取用。
综上所述,对半夏泻心汤寒热药用的认识,应当常变分析,全面理解。痞证既然有偏热、偏寒与胃热脾寒的情况,那么,方中干姜与芩、连就不可避免地含有寒以治热、热以治寒之旨。之所以对“寒热互结”的传统观点持有异议,关键在于:一要打破寒以治热、热以治寒的常规治疗思维;二要打破以方测证的线性分析思维。
所有的理论分析和学术观点,都应该验证于实践,服务于临床,否则任谁说的如何规范(如经证腑证),如何漂亮(如白虎四大症),都应该抛弃或否定,从舍性取用法认识半夏泻心汤亦是如此。因为这样认识问题,就会从辨证用药思维的角度开拓半夏泻心汤的临床应用。
胃脘的痞满病用理气药行气消胀除满,属于治法之常,然而临床有时运用理气药,疗效并不理想,此时若改用或兼用辛开苦降法,则往往取得意外之效。如某女,以胃脘撑胀就诊(患有胃窦炎病史),前医屡用理气消胀药不效,据苔腻而改用半夏泻心汤辛开苦降。二诊他医因患者急躁易怒而复改用疏肝理气法,三诊时患者称初诊之药尚好,二诊之药无效,复又处以半夏泻心汤10余剂而获愈。
虽然仲师原文以心下痛和不痛作为鉴别结胸与痞的指征,但临证当灵活辨证。“痞”虽为辨证论治之要点,但临床不必局限于“痞”,胃脘的胀、满、闷、痛、嘈杂等症,都可用半夏泻心汤。关键在于辨准病机,而病机之辨,自然不必着眼于“寒热错杂”,而应主在“气滞湿阻”,重在“苔腻”之辨。只要抓住脾胃呆滞,湿浊中阻的基本病机,就可用半夏泻心汤。
由于痞证病机有偏热、偏寒、胃热脾寒及非热非寒几种不同情况,所以半夏泻心汤的寒热药之用,当灵活加减。首先应仔细体会仲师原方原量之旨义,即为什么要多用一味寒性药,多用一两寒性药?此与湿浊中阻,郁久化热密切相关,故痞证最多湿热,原方属常法之治。当病机偏寒或胃热脾寒时,则应适当调节黄芩、黄连与干姜的比例,否则易生变故。如某男,患胃脘痞满(胃肠炎病史),予半夏泻心汤,其中黄连、黄芩、干姜分别用9g,药后胃脘痞满稍轻,但却增腹泻,每日2~3次。知凉药过重,遂去黄芩,三诊非但痞满消失,腹泻亦愈。胃肠炎而属胃热脾寒的情况,有时脾寒并无表象,而一旦寒药过重,即出现虚寒便溏之征,医者尤当注意之。
痞证常见湿热、肝郁、脾虚三大病机,而半夏泻心汤最适用于脾胃湿热者。何况三种病机又常交互为病,非单纯的半夏泻心汤所能治。所以,临证治痞,辩证思维当灵活。首先要注意病因之辨,《伤寒论》的痞证多为误下,或邪气内陷,或伤损脾胃所致。而后世痞证则多为饮食不节,或情志不遂所致。饮食不节致痞,每每适宜用半夏泻心汤。而情志不遂致痞,则为肝气犯胃(脾),当用柴胡疏肝散。肝胃(脾)不和常夹气滞湿郁为病,此时最宜疏肝法与泻心法合用。如某女,患胃脘痞满,嗳气嘈杂(有胃窦炎、胆囊炎病史),每因情志不遂发作或加重,前医单用疏肝法疗效不明显。查舌苔黄腻,知兼夹湿热壅阻,处以半夏泻心汤合柴胡疏肝散,数剂而轻,10余剂临床治愈。
心下痞硬本属实证,可是半夏泻心汤中为什么用人参、大枣、甘草补益呢?一般都笼统地认为半夏泻心汤为攻补兼施之剂,问题是泻心消痞为什么要攻补兼施?
我们联系黄连汤、旋覆代赭汤、小柴胡汤三方会通分析,就会发现半夏泻心汤与三方主证虽然有别,但均为治中焦病之方,均是七味药组方,均是四味药祛邪、三味药扶正,均用人参、大枣、甘草补中健脾。如此诸多的巧合,绝对是仲师有意为之的。我们研读以上诸方,就是探寻仲师的本意究竟何在?通过会通分析,我们发现,人参、大枣、甘草虽然同是补中健脾,但其治疗主旨又有所区别:半夏泻心汤,通过补中健脾,以运化湿浊,畅达气机,即通过扶正以泻心消痞;黄连汤,通过补中健脾,以升降气机,交通上下,即通过扶正以消除寒格;旋覆代赭汤,通过补中健脾,以运化痰湿,条畅气机,即通过扶正以和胃降逆;小柴胡汤,通过补中健脾,以畅达枢机,和解表里,即通过扶正以祛邪。可知凡中焦之病与少阳之病,不论虚实如何,均应重视补中健脾法。此时扶正与祛邪两者,往往不是并列关系,而是因果关系,是扶正以祛邪,即以扶正为手段达到祛邪之目的。由此可知,仲师“保胃气”的意义,并非只着眼于正气,有时也意在邪气。中医之祛邪,并非只有“泻”法,有时也“补”以祛邪,这就是变法辨证论治思维。
于斌,医师/药师 双职称;两届国医大师/亲传弟子;哲医八归辨证法/创始人;国家中医远程网诊技术/研发师;西藏岗坚药师佛医学/ 传承人;台湾徒手筋膜及针灸技术/培训导师;中国医学科学院远程医疗分会/ 特邀专家
临床经验20年,首创“八归辨证法”及哲医网诊技术。主攻糖尿病、癌症、妇科、消化四大领域及各类疑难杂症。
癌症:宫颈癌、乳腺癌、肝癌、肠癌、前列腺癌、甲状腺癌、胰腺癌、白血病等。
癌症、糖尿病、高血压、失眠焦虑、痔疮、痤疮、多囊闭经、甲亢结节、胃肠炎、肝胆病;
调月经丸、千杯解酒丹、失眠安睡丹、补肾壮阳丸、减肥丸、子宫/乳腺调理丸、育精助孕丸、降三高丸、滋补膏方等;